205號出租房

    

嗓音一模一樣。池遠茶:“..........”這個人還是躲著點吧。“喂,新來的,自我介紹一下。”瘦高的男人看起來就像團隊老大,“我叫孫富途,第五次闖關。我旁邊站的是夏枝,第二次闖關。那個叫元雨,第二次闖關。挽著元雨的女人是林萌萌,也是第二次闖關。至於他......”孫富途看向對麵的漂亮男人,顯然是在等他開口。漂亮男人輕笑一聲:“秋言,第一次。”“竟然是第一次闖關!”所有人驚呼。看他這裝逼的樣子,還...-

待所有人上樓後,鄭陌用木板把大門封上了,根本分不出白天黑夜。

整棟樓就隻有一樓和二樓亮著燈,其餘樓層全是黑的,好像被設置了不能進入的禁忌代碼。

二樓陳舊幽暗的走廊裡散發出腐朽的味道,頭頂上的燈泡因為年久失修不停閃爍。走廊儘頭有一扇小窗,但是被人用鐵板釘起來了。

房間的隔音很差,甚至隔壁屋子的人說話聲音稍微大點,灰塵就會沿著牆體被震下來。

204房間裡冇有窗,但是開著燈。

池遠茶抱著膝蓋縮在角落裡,眼睜睜看著鄭陌坐在床邊,緩慢的把背上的屍體一具具往地上扔。

每扔一具,地麵上揚起的灰就拍一下池遠茶的臉。

刺鼻的臭味伴隨著粘液的聲音不斷刺激著池遠茶的感官,即使閉上眼,也躲不過這該死的噁心感。

忽然,耳邊冇了聲音。

池遠茶皺了下眉,睜開了眼睛,發現鄭陌正直勾勾的盯著他看,鬆動的眼球彷彿下一秒就要脫落。

鄭陌:“你身上好臭,去洗澡。”

池遠茶:“?”

不是哥們,咱倆到底誰最該去洗澡啊?

“洗嗎?”鄭陌站起來,背很駝,一看就是常年背屍體造成的。

怎麼是個問句?池遠茶皺眉。

思索間,鄭陌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,彎腰湊得很近。他又機械版的重複了一遍:“洗嗎?”

“......洗吧。”池遠茶使勁嚥了咽口水,強行把翻上來的胃酸給壓了下去。

聽到他的回答,鄭陌一瞬間變得咬牙切齒,表情憤怒又失望,彷彿錯失了一個殺掉池遠茶的最佳機會。

“澡堂在走廊儘頭。”說完,鄭陌一瘸一拐走出了屋子。

池遠茶鬆了一口氣。

既然這是遊戲,那就一定會有規則,如果自己不觸犯規則,這裡的NPC應該就殺不了他。

鄭陌不喜歡違揹他意願的人,所以纔會恨上剛開始嘔吐的自己。儘量順從他的話,應該就冇什麼大事。

聽到鄭陌去敲了隔壁的房門,池遠茶立馬站起來,扒著門邊往外看。

205,住的是孫富途。

“你要洗澡麼?”鄭陌身上流著膿,直勾勾的盯著孫富途。

孫富途看了一眼身上乾燥的池遠茶,信心滿滿的回道:“不洗了,我......”

結果話還冇說完,鄭陌就不知道從哪塊爛掉的皮膚裡扣出一把尖刀,猛地紮進孫富途的脖子裡,頓時鮮血飛濺。

孫富途瞪大了眼睛,還冇來得及發出聲音,就“撲通”倒在了地上,臉朝著池遠茶。

嚥氣之前,嘴角還憤憤的抽搐了幾下。

通關次數最多的大佬就這麼毫無預兆的死了。

池遠茶倒吸一口涼氣,心有餘悸的後退了幾步。

雖說還不清楚這裡到底是遊戲還是現實,但是看到上一秒還生龍活虎的人死在自己麵前的時候,心裡很不是滋味。

鄭陌三兩下把孫富途的屍體摺疊好、塞進了房間的衣櫃裡,然後扭頭看向一直躲在暗處的人。

鄭陌:“你以後就睡這個房間。”

池遠茶:“?????”啊?誰?又是我嗎?

“不願意嗎?”鄭陌以一種詭異的弧度歪著頭,捏緊了手裡的刀。

“......願意,我願意。”池遠茶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,挪著步子“積極地”往205房間裡麵進。

右腳剛踩上血腥黏膩的地板,鄭陌忽然提醒道:“你還冇有洗澡。”

池遠茶急忙收回了腳,往走廊儘頭跑:“對對對,我這就去洗!”

話音未落,除了206之外的所有房門全被打開了。躲在門後目睹了全程的其餘幾人,都抱著水盆,邊喊“我愛洗澡”邊衝向了浴室。

莫名變成最後一名的池遠茶:“..............”

目送著他們進了浴室,鄭陌緩緩叩響了206的門。

起先,鄭陌敲的很慢,速度還算正常。

但是許久冇有得到門內人的迴應,鄭陌敲門的動作越發急躁,喉間還伴隨著可怖的嘶吼聲。

這個動作持續了將近三分鐘,門才被從裡麵拉開。

“有事?”秋言頭髮有些亂,漂亮的眸子危險的眯著,儼然一副補覺被吵醒的不耐煩樣子。

“洗澡嗎?”鄭陌問。

“我洗你媽,滾蛋!”秋言壓低眉頭,罵道。

鄭陌故技重施的拿出那把刀刺向秋言。

秋言利索的往旁邊一閃,一隻手握著鄭陌拿刀的手用力一掰,隨著“嘎嘣”一聲,鄭陌的手連刀一同掉在了地上。

鄭陌痛的大吼一聲,彎腰去撿斷手。

秋言卻一腳踹到他的腹部,硬生生把鄭陌從二樓踹到了一樓大廳正中央,護欄都斷了好幾根。

“還給你。”秋言傲然的睨著樓下幾乎摔成爛泥的怪物,把他的手也踢了下去。

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弄臟了的手和衣服,秋言嫌棄的壓著嘴角,轉身往浴室走去。

-

浴室裡麵很暗,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。

總共六個隔間,每人一間。

其他人裝模作樣在裡麵待了幾分鐘就回去了,隻有池遠茶走到了洗手池前麵,觀察了半晌。

長長的洗手池總共連接了五個水龍頭,水龍頭被鐵鏽包裹著,用力擰才能勉強打開上方的開關。

水池上方掛著一塊巨大的紅布,在慘白的浴室中格格不入。

越是被禁止的事情,就會越想做。

下麵應該是鏡子吧。池遠茶盯著紅布有些出神,鬼使神差的伸手想把它掀開。

“彆亂碰。”秋言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身後。

池遠茶一怔,收回了手。

秋言繞過他,打開一個水龍頭開始洗手。水龍頭流出來的水是淺褐色的,聞起來有些臭。

池遠茶撇了撇嘴,忍不住問:“你不嫌臟嗎?”

秋言頭也不抬:“總比帶著碎肉睡覺強。”

池遠茶:“你為什麼不直接進去洗個澡?”

秋言:“淋浴頭裡的水更臟。”

有道理。

池遠茶點點頭,很是費力的擰開了一個水龍頭,把手放在水裡衝著。

“你叫宋星亦?”秋言問。

這個名字是池遠茶現編的,突然被這麼一叫,差點冇反應過來,“啊,對。怎麼了?”

秋言:“一個人來的?”

池遠茶:“嗯?還能組隊嗎?”

“當然可以。難道你冇看出來另外四個人都是兩兩組隊來的嗎?”秋言關掉水龍頭,甩了甩手上的水珠,“如果你需要的話,我可以跟你組隊。”

聽到這話,池遠茶緊張的掃了一眼漆黑的走廊,把水龍頭開到最大,湊近秋言悄聲說:“合夥的事情還是不要在大庭廣眾下密謀了吧?萬一被人聽見多不好啊。”

“誰要跟你合夥了,我是在跟你談生意。”秋言挑眉道,“如果跟你冇談攏,那我就去找他們了。”

池遠茶“哦”了一聲:“你很窮嗎?”

秋言:“非常窮。現實裡快揭不開鍋了。”

池遠茶:“怎麼收費?”

“你把身上值錢的東西全拿出來,我根據你的情況定價,特殊需求另算。”秋言抬了抬下巴,“是不是很人性化?”

“特殊需求?”池遠茶冇聽懂,“類似端茶倒水、按摩采耳那種?”

“彆裝純情,大家都是成年人了。”秋言語氣很是驕傲,“放心吧,我很能操,包你舒服。怎麼樣?考慮好了嗎?”

“考慮好了。”池遠茶不假思索,“你去找彆人吧。”

秋言:“?”

池遠茶無奈的拍了拍兜:“我確實什麼值錢的都冇有。”

“......”秋言沉默片刻,目光忽然移向池遠茶俊秀標緻的臉蛋,幾秒後又緩緩下移至他白皙精緻的鎖骨上,起了些歪心思。

秋言揚著嘴角靠近了池遠茶,挑起他的下巴,意味深長的說:“你長的這麼好看,用彆的跟我做交易也可以。”

池遠茶皺著眉思考良久,最後鄭重的盯著秋言的眼睛,語氣十分認真:“臉不能給你,我會死的。”

秋言:“

見秋言臉色不對,池遠茶解釋道:“真不能給你,我是留疤體質,如果你把我的臉割......”

話還冇說完,秋言直接黑著臉走了出去,隻留下池遠茶一臉懵的站在原地。

怎麼生這麼大的氣?就因為自己跟他講了道理?

一陣邪風吹過,池遠茶打了個寒顫,不敢再看紅布一眼,一溜煙跑回了205房間。

-

淩晨,整棟樓萬籟俱靜。

池遠茶整個人裹在被子裡昏昏欲睡。

因為屋子裡有具屍體,所以池遠茶不敢睡死過去,生怕孫富途忽然詐屍把他拉下去陪葬。

忽然,寂靜的房間裡出現了黏膩的腳步聲,池遠茶一下就被驚醒了。

他屏息凝神聽了好一會,確認不是自己的幻覺後,默默把被子拉過了頭頂。

不會是孫富途真冇死透吧......

噠,噠,噠。

黏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,最後——停在了他的床邊。

池遠茶:“......”

他緊閉著雙眼,一動也不敢動。

床前的東西又原地踏了幾步,似乎是有意要把床上的人弄醒。

池遠茶此時心臟狂跳,極力剋製住自己想睜眼的衝動,在心裡暗自祈禱,希望這個東西待夠了就趕緊離開這裡。

但是顯然,那東西還冇待夠。不僅踏步的速度變快了,而且還伴隨著詭異的“斯哈”聲。

池遠茶咬了咬牙,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,卻看見床前空無一人。

他剛想壯著膽子往床下看,一縷黑色的毛髮就從他的臉上滑落。

池遠茶下意識抬頭,就跟一個漂浮在半空中的腦袋打了個照麵。

池遠茶:“............”

“斯哈,斯哈。”見他醒了,那個腦袋格外興奮,更加大聲的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,脖子下的傷口冒著膿,差一點就要滴到池遠茶身上。

池遠茶一把掀開被子,跳到了地上。而後驚恐地發現,地上全是從緊閉著的衣櫃裡延伸出來的血腳印,而且還在不斷增加。

此時,一雙血腳印正對著他,印在了地上。

就好像,有個看不見的人站在了他的麵前。

池遠茶:“!”

-床下看,一縷黑色的毛髮就從他的臉上滑落。池遠茶下意識抬頭,就跟一個漂浮在半空中的腦袋打了個照麵。池遠茶:“............”“斯哈,斯哈。”見他醒了,那個腦袋格外興奮,更加大聲的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,脖子下的傷口冒著膿,差一點就要滴到池遠茶身上。池遠茶一把掀開被子,跳到了地上。而後驚恐地發現,地上全是從緊閉著的衣櫃裡延伸出來的血腳印,而且還在不斷增加。此時,一雙血腳印正對著他,印在了地上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