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
84年的春天，被人剪開的幕布湧出猩紅的血，一個女孩誕生在這片血紅中。——*1990*“阿妹，過來吃飯。”“來啦，阿嬤。”飯桌上簡單的兩菜一湯，都是福建漁民常見的海魚。我不是很喜歡吃，但也架不住阿嬤的勸食。我想長大後我應該再冇有真正的餓過，之後的每次吃飯都像程式性的進食。“阿嬤，阿公今天還冇回來嗎？”“你阿公還在海上，那個歹狗，死外麵好啦。”“阿嬤，你現在這樣說，等下阿公回了你又要心疼。”阿嬤不再說...-

風起時

第一章

——

1984年的春天，被人剪開的幕布湧出猩紅的血，一個女孩誕生在這片血紅中。

——

*1990*

“阿妹，過來吃飯。”

“來啦，阿嬤。”

飯桌上簡單的兩菜一湯，都是福建漁民常見的海魚。我不是很喜歡吃，但也架不住阿嬤的勸食。

我想長大後我應該再冇有真正的餓過，之後的每次吃飯都像程式性的進食。

“阿嬤，阿公今天還冇回來嗎？”

“你阿公還在海上，那個歹狗，死外麵好啦。”

“阿嬤，你現在這樣說，等下阿公回了你又要心疼。”

阿嬤不再說話，拿筷子的另一半敲了敲我的頭。我至今還記得那種感覺，隻是我已經好久冇回去過了。

吃完飯我如往常般坐在海島的邊緣，看著遠方的船隻回到自家的小島。我在的小島離陸地最近，漁船回來的也更慢，我每天都看著船隻駛來，等到船隻靠近，就衝過去撲到阿公的懷裡。今天我等了好久阿公纔回來。

“阿公！”

“來啦？坐在這裡等阿公哦。”

阿公把我放在一個木箱上，他自己收拾著小船。年幼的我看著那天的阿公也察覺到一絲不對勁，現在我才知道那是阿公無奈孤單的背影，而那時的我去牽上了阿公的手。

“阿公，回家。”

“好，帶著阿妹回家。”

家裡的阿嬤看著我們回來，拉著我去洗澡。家裡冇有玩具，但是阿嬤拿出一個小黃鴨放在浴桶裡。

“阿嬤，這是哪裡來的啊？”

“是阿妹的阿媽送來的，阿妹乖乖的，阿媽就會給阿妹送很多很多玩具。”

“嗯嗯，阿妹乖乖的。”

阿嬤看著我的眼神很溫柔，我看著阿嬤笑，現在想來那應該是我最快樂的一段時光。

洗完澡阿嬤就帶著我去睡覺了，阿嬤拿著一把竹扇給我扇風，那夜的風那樣溫柔，吹得人頭腦昏沉，我也很快進入睡眠。

而就是這一夜，讓我和阿公阿嬤分彆。

“清清，醒醒。”

清清？在叫我嗎？

“林清清，醒醒。”

我被搖晃著，迷迷糊糊中手臂揮舞著掙紮。六歲以前我並不清晰的記得我叫什麼名字，以至於一時冇反應過來。迷茫的睜開一隻眼睛，麵前是一個陌生的女人，她滿眼淚水，不知道為什麼，我很想安慰她。那時我並不知道這是母女間的情感交融。

“阿姐，不要哭，阿嬤那裡有糖，我去叫阿嬤拿糖給你吃。”

聽到我的話，麵前的女人卻是哭的更厲害，我伸手抹去她的淚水。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，但當時的我也是紅了眼眶，就好像預知到了什麼一樣。

“清清…我是媽媽……阿嬤和阿公都去世了，啊…”

“阿姐，你在說什麼啊，我要去找阿嬤！我要去找阿嬤！！”

我在她懷裡掙紮著，跑了出去，兩個老人就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。當時的我並不清楚什麼是分離，撲了上去哭泣，如今的我隻能痛恨自己當時的行為，讓阿嬤阿公去的不安詳。

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女人也走出來，她在我身後抱住我，輕輕拍打我的背，我慢慢停下哭泣。

“你是我的阿媽，那以後我要跟著你了嗎…”

“清清…清清跟著阿媽。”

“阿媽，你以前為什麼不來找我。”

“清清…媽媽有苦楚的，等你長大就知道了。”

“阿媽，我跟你走。阿嬤阿公怎麼辦。”

“媽媽會把他們安葬的，清清乖，媽媽會陪著清清。”

我沉默著，匍匐在她的肩，她站了起來，風如往常般吹著，我探出手感受風的形狀。

-我並不知道這是母女間的情感交融。“阿姐，不要哭，阿嬤那裡有糖，我去叫阿嬤拿糖給你吃。”聽到我的話，麵前的女人卻是哭的更厲害，我伸手抹去她的淚水。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，但當時的我也是紅了眼眶，就好像預知到了什麼一樣。“清清…我是媽媽……阿嬤和阿公都去世了，啊…”“阿姐，你在說什麼啊，我要去找阿嬤！我要去找阿嬤！！”我在她懷裡掙紮著，跑了出去，兩個老人就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。當時的我並不清楚什麼是分離，撲...